青岛养老城阳社会福利中心老年护养院是目前市区规模较大、档次较高、收费相对较低的普惠型养老机构。

城阳社会福利中心老年护养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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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姐的春天

      大姐的春天到来之际,是她入住青岛市城阳区福利中心之日。
      当年大姐55岁,虽不到福利中心的入住年龄,但是福利中心对她特别对待,一是她要照顾已经住在中心年迈的母亲,二是因为她本人属弱智群体,也需要被照顾。
      大姐的弱智程度相对比较低,与她第一次接触的人大多不会察觉她与常人的不同,时间久了就会看出异常,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与常人不一样。作为家人,在与她共同生活的日子里,通过慢慢观察找出一些规律,同时也翻阅一些医学资料才了解,她的大脑在出生时因黄疸没有及时退掉导致左脑损伤。左脑负责语言、阅读、书写、数学运算和逻辑推理。就大姐而言,她的语言书写能力稍微好于她对数字和因果关系的认知。
大姐当年因受惠于国家政策,曾在某校办工厂工作,入住福利中心之前一直与母亲同住,没有机会进入到集体生活的氛围中。退休前的大姐,工作上任劳任怨,专心致志,有一年还被评为校先进工作者。退休后,她的生活常态基本上是上午买菜做中午饭,下午刷碗准备晚饭,晚饭后收拾打扫厨房,大姐做的馒头和炸小黄花鱼是全家的最爱。中间空下来就做些其它的家务活, 家里多年来保持窗明几净的状态与她的勤劳是分不开的。她的娱乐生活就是练练晨操,下下跳棋,看看电视,周末的时候去音乐广场唱歌。因所有的事没有什么时间压力,她的动作是极其缓慢的,有时真是令人着急,但她自己并不知道与别人有什么不同。不管怎么说,她的生活按部就班,自己也乐在其中,她待人真诚,思维简单,即使她很想吃的东西,也总是先让给家人吃,家人很是爱她。
      自2017年8月,大姐入住福利中心已有五年之久。五年之后,家人注意到她的变化,原本木讷、动作缓慢的大姐变得自信起来,说话声音洪亮,表达方面也清晰了很多,这种精神上的变化令一直忧虑她的母亲甚是高兴,这意外的收获,也让为大姐以后独立生活捏把汗的家人舒缓起来,欣喜之余,家人不禁思考: 这五年大姐经历了什么,使她有如此大的变化?想来她在福利中心经历了她人生的许多第一次,这五年的路就像一个孩子成长之路, 在福利中心这所大学校里,开启了她的春天。
参加各种兴趣班
      如果大姐智力正常,她一定是个好学好奇的人,她体内拥有父母这方面的基因。福利中心开的所有兴趣班她都发自内心地愿意参加,比如书法、太极、模特、朗诵、合唱。新知识的输入使受损的左脑被慢慢地激活,导致脑细胞能量代谢比先前增强,对人和事物的反应速度也就加快了。
登台表演, 展示自己
      如果大姐智力正常,她一定是个愿意表现自己,不怯场的人,家人没有想到她是那么地渴望登台演出。中心为活跃老人的生活,像春节、母亲节、教师节、七一、八一、中秋节、国庆节、重阳节等等,这些重要的节假日都会不辞辛苦地组织老人们登台表演节目,即使没有任何舞台经历,每次她都积极报名参加。她说,别人能上台,我也可以。因为她的大脑缺失对因果关系和逻辑的认知,反而让她并不去做比较,形成自己的逻辑: 自己好好练习,能上台表演就行。 这样的一个平台使得大姐先天具有的固有属性得以发掘,得以发展,天性的延展加之登上舞台的机会帮助她慢慢地相信自己,变得自信了。

受到关注 得到认可
      如果大姐智力正常,她一定是个受人关注、也关注别人的人。大姐出生在60年代,五六十年代的时候医学知识并不普及,对黄疸的认知更是缺乏,所以父母并没有意识到大姐大脑有损伤这个事实,加之大姐无法表达自己被认可的需求,家人也就没有对她有特别的耐心关照和关注。 
登上舞台的经历让大姐收到了来自中心领导、工作人员、兴趣班老师、其他老人的关注。善良的人们没有歧视贬低她的表演和作品, 反而耐心地教她,真心表扬她的进步,还提供各种物质上的帮助,比如院长送她太极服,书法班的同学送她笔墨,等等。被爱和认可包围的大姐,得到了心理上很大的满足,与人沟通也顺畅起来,不太会表达的她就用她的方式来与他人沟通。比如,她总是很有礼貌地跟人打招呼,还很真诚地邀请别人来家做客。通常别人以为那是客气,实际上在大姐这里就是发自内心的,实心实意的。
正确的方法和耐心的态度
      如果大姐智力正常,她一定是个聪明智慧的人。大姐的大脑因损伤从而失去因果和跳跃式思维的功能,所以学习新知识和新技能的时候,用教正常人的方法对大姐是基本无效的,还会给人留下她是个笨蛋的印象。一次偶然的尝试,让家人找到了一个适合她的方法,那就是“步步法”,将正常人认为的每一步再分解成几小步讲给她听,并且让她边听边做,然后让她独自实践每一小步,直到她做到为止。有意思的是,一旦大姐学会了,她的大脑就像是输入了一个程序,会一直按这个程序做事,一丝不苟,认认真真,绝不糊弄了事。
      无独有偶,福利中心老年大学书法班王老师(2017年6月入住福利中心,王老师作为中心老年志愿队成员,义务教授书法知识)也是用这个步步法,教会了从来没有拿过毛笔的大姐写书法。
      首先王老师看到大姐有画小动物的基础,就说: 能画画,就能会写字。大姐被王老师这样一鼓励,马上表示愿意学书法。王老师是位书法家,中心很多入住老人的房间都挂着他的书法作品。凭着多年的经验和对大姐大脑的认知,他给大姐量身制定了一套学习计划: 
第一步: 学拿毛笔 
      这是一个从铅笔转向毛笔, 从硬笔转向软笔的过程,当然是个困难的过程。王老师边讲解边示范,怎样写横竖撇捺,每一笔的顺序是什么,一笔一笔地教,并且准备了报纸和格子纸让大姐练习。
第二步: 学描红
      别的学员学习行书,王老师说大姐要从楷书学,大姐描红出来的字他会仔细看,圈点出一个字中好的部分和需要提高的部分。因被表扬而大受鼓舞的大姐信心大增,每天晚上都在练书法,家里的报纸摞了一叠又一叠。
第三步: 学整个汉字
      到2022年的春天,大姐的字可以像其他同学的作品一样挂出来,让大家欣赏评论。王老师说大姐的字正了,不歪了。虽然她的字只是小学二三年级的水平,可是对于一个大脑损伤的人来说,组织手眼并用,写出平衡的作品,是一个多大的挑战。
      王老师长时间的耐心和正确的方法,使得好学的大姐精神百倍,越学越有劲儿,特别是她的大脑变得可以集中精力来完成一件事情了。所有的这些进步对正常人来讲是不值一提的,可是对大姐来说,对家人来说,这是件多么值得高兴骄傲的事情啊!如果大姐有正常的智商,加上她坚持不懈的性格,她一定是一个出色的人。
正能量的院风环境
      福利中心老人乐观和感恩的心态,在“长者休养乐园”的微信群里是经常可以感受到的,这种健康的心态互相感染着每一位老人和工作人员,当然也感染着大姐。
      来自王老师书法班的一首打油诗足以表达了“心情好就长寿,就去病”的信念:
照着葫芦画个瓢,
无人欣赏自己瞧。
成功与否不重要,
快乐才是第一条。
      充满爱心的中心领导和像小棉袄一样的工作人员,院内和房间的整齐干净,让大姐感受着来自大家庭的能量。这种能量是具有治愈功能的,大姐在福利中心受到的同等待遇以及善良的帮助和赞扬,使她有安全感,使她的大脑得到一定的修复,对比有些地方残疾人员遭遇歧视的现象,我们家人更是感动感恩,不禁感叹大姐是个有福气的人。
食物质量美味
      更加值得一提的是中心的美食。大姐自入住福利中心,就很少做饭了,厨房工作人员,从制定菜单,到购买新鲜食品, 再到烹饪, 每个步骤都非常敬业, 做出的饭菜很可口, 也很有营养。即使是炎炎夏日,即使是超千人的一日三餐,厨房也不会影响食物的质量和美味。后顾之忧一解除,大姐就可以专心参加兴趣班,接触更多新鲜的人和事了。 
母亲的作用
      母亲多年来的愿望是大姐能具有独立生活的能力。无论以前在自己家里还是现在在福利中心, 母亲的很多决定都是源于这个愿望。当母亲意识到大姐的大脑有损伤这个事实后,曾专门去买补脑的补品,可效果并不明显。在自己家里的时候,做教师的母亲还坚持每天给大姐上数学课,教她用计算器,大姐学了就忘,令母亲很是失望。诸如此类的事情有很多,但都没有明显看到大姐的变化。前几日电话中,母亲用欣慰的口气讲述大姐在福利中心的成长,这大概就能说明母亲的愿望多多少少得到了一些实现吧。
      春天带来向上的力量,春天赋予信心和希望,春天让一切美好融合起来。大姐在城阳区社会福利中心,迎来她的春天,福利中心的人文关怀和生活环境就像春天里的土壤和气候,让她的大脑康复起来,让人感受到她精、气、神的变化。虽然对家人来说她的世界还有很多需要探讨的领域,但是对大姐来说,已然是春暖花开,春意盎然。
      祝福大姐,祝福青岛市城阳区社会福利中心,祝福所有老人和工作人员!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作者 有山有水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写于二零二二年八月十八日
      作者系傅凤英阿姨三女儿、晏伟姐的小妹晏山涛女士,现德国定居。